作者小档案
笔名:心智成熟的旅程
年龄:89年出生的蜀黍
性别:男
城市:绿色油化之都、天然百湖之城、北国温泉之乡
爱好:跑步、骑行
和甲状腺那点事:年12月9日确诊甲状腺癌。12月15日住院,次日确诊甲状腺乳头状癌,伴双侧颈部淋巴结转移,在哈尔滨医院进行的第一次甲状腺全切术和左侧颈清术。年3月24日,进行右侧颈清术。
初次手术
也许每一个甲癌患者都有相同的诊疗经历,可是我可能和谁都不一样。因为我和我的父亲同一天确诊、同一天入院、同一个病房、同一天手术、同一天出院。
时间回到年12月9日,东北的冬天很冷,下着小雪。父亲因体检查出甲状腺肿物,形态不是很好,医院就诊。
于是我带着父亲来到哈尔滨医院,其实我知道自己也有甲状腺结节,而且形态也不是很好,只是一直在逃避现实。这一次,我选择和父亲一起复查。
万万没想到彩超结果犹如五雷轰顶,让我瞬间清醒,我不敢相信,但又必须相信。
我和父亲的甲状腺均出现了严重问题,彩超基本可以确诊是恶性肿物。但是,唯一可以庆幸的是,父亲的病情要比我的轻一些。
真正的焦虑和恐惧还要从12月15日那天开始。为了让母亲照顾我们方便,医院把我和父亲安排在了一个病房。
之前心里还抱有一丝丝幻想,“我没有患病,是影像医生看错了”。可入院当日的彩超报告再次清晰的告诉我,别再抱有任何幻想,要面对现实。
报告显示,甲状腺左侧叶、右侧叶、峡部均多发结节,并伴粗颗粒样钙化,且双侧颈部均可见多发淋巴结肿大。
对医学常识稍有了解的我,知道我和父亲甲状腺问题都很严重,按照医生的要求进行了细针穿刺。我一共穿刺了五个点,集中在左右两侧的Ⅲ区、Ⅳ区。父亲穿刺了三个点,集中在左侧颈部Ⅳ区。
细针穿刺结果也印证了我的判断,我甲状腺癌伴双侧颈部淋巴结转移,父亲甲状腺癌伴左侧颈部淋巴结转移。
12月17日早晨,我和父亲又做了一个颈部的增强CT,所有的检查都是为了印证医生的判断,也是为了确定位置,为手术做准备。
18日下午1点,护士通知我和父亲去护士站进行术前宣教,练习手术体位,通知次日手术。这一刻起,我开始想尽快手术,马上切除病灶,结束这段灰暗的日子。就这样似睡非睡、似醒非醒,手机亮了一夜,我也熬过了一夜。
我是一名人民police,在执行那些危难险重的任务时,我从来没有丝毫的胆怯和退缩,可是在甲癌面前我被吓到了,也可以说是吓倒。
19日早晨,主治医师将我和家人叫到了宣教室,具体讲解父亲和我的手术过程,并要求家属在手术知情同意书上签字。
我和父亲的手术主刀医生是同一位,因此我俩只能先后上台手术,父亲安排在我前面,我俩都需要进行甲状腺全切加侧颈淋巴清扫,属于比较大的手术,所以都给安排在下午进行。
我的手术方案和父亲不同,因为父亲是单侧转移,而我是双侧,医生怕手术时间长我不耐受,暂定分两次手术,第一次全切和左侧颈清,三个月后进行右侧颈清。
大约中午12点,父亲被手术室护士推走,我在病房等待,因为已经被逼到必须手术了,我反而不那么恐惧,可能出于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,心里只是为了50多岁的老父亲担心。
父亲的手术即将结束,下午15:30,我躺在手术车上被护士从八楼的病房推到二楼的手术室等候区。躺在平车上开始冥想,患癌已成事实,手术无法逃避,女儿尚幼,父亲仍在手术台上情况未知,母亲、妻子、朋友、亲属都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......
不知过了多久,麻醉师过来,在旁边询问病史。我马上说出了父亲的名字,问问手术情况,麻醉师惊讶过后说:“父子同上手术台的还真不多,你父亲在复苏室一会儿送回病房,不过,在把他送回病房前,我让你俩在这里见一面。”
麻醉师转身就去复苏室推我的父亲,我俩在等待区有一个短暂的交流,父亲用沙哑的声音告诉我加油,我俩相互竖起了大拇指,互相鼓励,而后我就被推进了手术室。
不知过了多久我昏睡过去了,怎么插管,怎么切开的颈部,一概不知。再次醒来听到医生问我叫什么名字,我回答,医生又让我试着抬下手臂,我抬了一下左臂,又抬了一下右臂,没什么大碍。
出了手术室大门,看到了日渐憔悴的母亲和妻子,红红的眼圈,未干的泪水。家人说我的手术用了三个半小时,可知难度之大。
术后的第五天我和父亲同时出院,在家休养的这段时间也做了一些适当的运动,比如小哑铃,跑步,体能恢复的还很满意。
二次手术
年3月22日下午,入院抽血化验,彩超。检查结果出来后,被告知3月24日上午第二台手术,术前要求和第一次手术都一样,零点后禁食禁水。
3月24日早上8点,我被护士领进手术室,和上次不同的是,这次手术历时一小时左右,术后回到病房10分钟后,我就要求医生撤掉我的监护仪,下地站了一会,和家人朋友聊聊天,心情没有那么糟糕,恢复的也很快,术后第三天就出院了。
通过两次手术也让我看懂了好多事,也认清了许多人。如果读了我的文章,让你有了负能量的体验,请原谅,但这是我真实的感受。如果给了你些许帮助,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。
主治医生说过一句最鼓舞人心的话,“你的害怕无非来自于两个方面,一是怕死,二是怕疼。那么我告诉你,你得的这个病死不了,术后疼,也可以忍受”。
碘治疗
4月6日开始停服左甲状腺素片,低碘饮食。低碘期间可以说饮食控制得非常严格,某顿牌无碘盐,某禾的无碘酱油、醋、料酒。针对每克食品含碘量超过10微克的一律禁食。
青菜只吃茄子、豆角、香菇、银耳、鲜蘑。肉类只吃牛肉、排骨,鸡胸肉。虽然菜品单一,食用方法单一,但是为了达到治疗前的指标,并且控制体重,这点困难完全可以克服。
原计划预约4月27日到医大四院进行碘治疗,但由于疫情的原因,在四月底改变原计划,医院治疗。
因医院预约治疗,且疫情原因药物运输问题比较紧缺。几番周折后,在5月12日进行了碘治疗前的系列检查,包括:甲状腺功能测定、甲状旁腺素测定、肾功两项测定、肝功五项测定、甲状腺球蛋白测定,ECT甲状腺静态显像。
TSH达到+μmol/L,在没有TSH刺激的情况下,血清Tg值为1.1ng/ml。结果还算理想,单从血清Tg水平上看,远处转移及未清扫彻底的淋巴结可能性不大。当然,六天之后的碘全身显像也证明了这一点。
5月13日上午09:30,口服豪局碘。5月18日上午行碘全身显像,除颈前、甲状腺右叶可见放射性分布浓聚区外,未见明显转移灶显影,这也是我想要的最终结果证明没有肺转移,骨转移。
上苍依然还眷顾着我,最起码我暂时或是很长一段时间内不用考虑生存的问题。服碘后没有特别明显的不适感,期间吃了日本的超酸柠檬糖和口香糖,每天饮水量达毫升,加速碘的代谢,防止唾液腺,腮腺的损伤。为了不对周围人造成辐射危害,没有去过人员密集的地方。
今天距离确诊甲状腺癌已经过去两年了。经历了两次手术,一次碘治疗。两年前的一点一滴,还历历在目,仿佛就在昨天。
那时我经历了焦虑、恐惧、甚至是绝望,直到全身碘扫结果又让我看到了久违的阳光与希望。
一路走来,感谢父母无微不至的照顾,感谢妻子的长久陪伴,更要感谢还在咿呀学语的宝贝女儿,给我内心深处最大的支持和鼓励。
还要感谢我的好友一直以来的关心和帮助,你们见过我最糟糕的一面,我最虚弱的一面,仍然愿意帮助我,守护我。我的知己,我的战友,你我还能继续摸爬滚打,并肩作战。
回想过去,重疾缠身、大难不死,才能让自己如梦初醒,幸福竟如此简单,有人懂,有人陪,足矣。以后谁再问我甲状腺怎么样了,我可以骄傲的回答:我连甲状腺都没有了,哪来的甲状腺结节和癌了!从即日起,与甲状腺及其残余细胞saygoodbye!
现在的我每天精力充沛,恢复了从前的工作状态,依然可以迎难而上,每月公里的跑量让我更加自信,努力去活成一束光,向着阳光的方向拼命奔跑!
想对甲友说:面对可能会飞走的蝴蝶,不必忧伤,不必留恋,不必恐惧,率性一点,自信一点,从容一点。——心智成熟的旅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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