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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中国乡村》杂志征文启事
三季度征稿时间:年7月1日至9月30日
三季度季赛评选初选时间:10月9日
仙人掌(散文)
文/徐雁
上小学三年级时我得了一场病,发烧、喉咙疼。腮下还长了个疙瘩。到诊所去看,医生说是流行性腮腺炎,俗称痄腮。
我高烧三十九度,喉咙疼得咽不下东西,右腮帮子也肿得老高。
我向老师请了假在家养病。有时会无聊地对着个镜子照,气球一样的腮帮子鼓鼓地反射在镜子里,心里好难过。唉,啥时候能消下去啊?我很怕同学们看见我胖胖的腮帮子,笑话我,因而不敢去上学。
娘每天推着个独轮小推车让我躺在上面,盖上被单去大队诊所给我看病。刚麦罢的天有点热,我的脑袋昏沉沉、晕乎乎的。因为身体不舒服,也只能乖乖躺在小推车上。小推车的木轮子被娘推得吱吱哇哇地叫唤着,她心急火燎地行走在去给我看病的土路上,嘴里免不了发出有一句没一句的牢骚话。
“不听大人话,喝凉水,怪不得生病。”
村上闲聊的人看到娘风风火火地推着车和她打着招呼,娘无奈地说孩子病了,到大队诊所看医生。迷糊中只觉得娘和邻居的对话听起来很遥远,像在梦里。
打了一星期的针吃了一星期药也不见好,奶奶拄着拐杖踮着小脚去看我,用手摸着我的额头说:“要不用偏方吧,偏方能治大病嘞。仙人掌和鸡蛋清用白布糊在脸上能治好痄腮。”
祖母家低矮的墙头上整年生长着一簇又一簇的仙人掌。淡绿色的仙人掌上面蒙上一层白白的东西,似深秋时的早霜。疙疙瘩瘩上面有长长的刺,如麦芒,似钢针寒光四射,让人看了有种畏惧感。我不知道,祖母家墙头上为啥会长那么多丑陋的仙人掌?
娘用剪刀剪下几片仙人掌,去掉刺放到蒜臼里捣成糊状,和上鸡蛋清。然后,娘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布,用剪刀剪成圆圆的小块,将和好的仙人掌与鸡蛋清均匀摊在白布上。
“管用吗”?我眯着生有眼屎的眼睛半信半疑地问娘。
娘用手托住自制的“药膏”糊在我的腮上,好凉爽!也许是心理作用,我瞬间就觉得腮帮子好像一下子不那么疼了。贴了两次脸果然消肿了很多,娘说再贴几贴拔拔根。我真的不想再贴了,因为每次换“药膏”我都要遭一次罪,往下撕药膏时差点没把皮揭下来,年少的我真的很抗拒。最终我还是拗不过大人,又乖乖地贴了几贴。在贴最后那一贴时,父亲帮忙捣仙人掌,因用力过猛蒜臼子都捣碎了,仙人掌撒了一地。
娘没有埋怨。娘说,孩子的病该好了,你看蒜臼子都捣碎啦!我和父亲都忍不住大笑起来。
没过几天我的痄腮果然好了。再照镜子我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,再也不用担心同学们会笑话我变形的气球脸。
说来也怪,自从我用过仙人掌和鸡蛋清这个偏方后,从此我再也没有得过痄腮的毛病。
这件事虽然过去几十年了,可我至今还记忆犹新,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。每每看到家里养的仙人球,我就想起祖母家低矮墙头上的仙人掌,想起母亲推着我看病,想起给我用仙人掌治痄腮的情景。如今,我很少能看到那土生土长的仙人掌了。
仙人掌,它虽然貌不惊人,却有好多用处。它不仅能治腮腺炎,还治胃病,慢性支气管炎、乳腺炎。一般的饭店,有时也会把它制作一道美食,只是我没有吃过罢了。
仙人掌,也许只能在儿时的记忆里寻找。那一去不复返的时光,终将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行渐远……
审阅:高杰
简评:其貌不扬的仙人掌,不但治好了作者的痄腮,对胃病、慢性支气管炎、乳腺炎等症也有一定疗效。所以,某些土方的功效不容小觑。
终审:严景新
作者简介:徐艳,笔名徐雁。河南省宁陵县人。爱读书,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中的点滴。高中时曾发表小小说《别了芙蓉镇》《潇潇夜雨》。获县教体局迎教师节二等奖。近期作品发表于《北方写作》《当代作家》《木兰文学》《木兰女子文学社》《文学百花苑》《天津散文》等网络平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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